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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5章 漠北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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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汐瑤並不知道自己躲過了怎樣的劫難。剩下的日子,就是和端木璟游歷在這山水間,雖然風景很美,可是卻也是冬季,北方,大多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
漠北國,跟現代的蒙古有著差不多的氣候,早晚溫差巨大,白天太陽出來的時候,曬在人的臉上還暖洋洋的,而到了晚上,那寒風一吹,縱使是穿著狐裘披風,靠著暖碳,這人凍得還是哆哆嗦嗦的。

不過,漠北國的老百姓們,早就習慣了這風沙大又冷的環境,大家自給自足,也十分的驍勇善戰。哪怕是寒冷的冬天,一群好友相約出去狩獵,賽馬,大家依舊玩的十分的快樂。

漠北國的人都喜歡吃肉,因為環境的原因,很少吃蔬菜,大多都是自家養的牛、馬、羊,甚至一些雞鴨鵝來吃。

漠北國,一片祥和。

“公主,你看,我給您拿來了什麽!”千千快速的穿過長長的長廊,手捧著一件白色的狐裘披衣,頭上帶著氈帽,因為冷,兩個臉蛋紅撲撲的。

端木鈺此刻依舊是一身公主的裝扮,只不過,通身白色,就連頭上的發簪都選的雪白的梨花。

“千千,什麽事嗎?”憔悴的臉上帶著幾分淡定,跟幾個月前的開心疏朗的女子相比下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。

千千看到自家公主這般的表情和淡然,不禁收斂了笑容,悻悻的低下頭,小聲道:“剛才,王爺給您送了一件靈狐披衣,這披衣摸著很是柔軟暖和,奴婢見那緋羽側妃也想要的緊,可是王爺還是送給了公主您……”

“夠了。”端木鈺打斷千千的話,看都沒看那靈狐披衣一眼,轉頭繼續翻看經書淡然道:“替我謝謝王爺的好意,鈺兒心領了。如今我皇奶奶已經歸天,鈺兒只想常伴青燈之側,不想再想凡事。這麽貴重的東西,實在不適合我這戴孝之人穿……”

“可是,公主,這披衣是白色的……”千千有些不舍的看著這披衣,摸著都是一種暖暖的感覺,這般的貴重倒是其次,若是公主穿上了,下次再出去就不會凍得生病了呢。

可惜,千千的話在端木鈺的耳裏壓根不會逗留,端木鈺閉著眼睛,輕聲念著《長生經》。

千千嘟著嘴,這才抱著衣服退了出去,而後搖搖頭,有些無精打采的嘆氣。這次大皇子送公主這麽貴重的東西,若是公主高興了,那麽和大皇子便也能早日恢覆以前的恩愛。可是呢……

“王爺就是偏心,那麽漂亮的靈狐披衣卻送給了鈺兒妹妹……”說話的,是一個面色紅潤,看起來精神極好的女子,而後她嬌笑道:“王爺,不過,羽兒雖然有些吃味呢,卻也盼著王爺和鈺兒妹妹早日和好。”

欒天霸喝了一口酒,霸氣的臉上帶著幾分冷漠,而後更是一口而盡,沒有說話。更沒理會自己的側妃的話。

另外一個長相極為靜雅的女子則也是抿唇一笑,看著欒天霸道:“奴婢敬王爺一杯,希望王爺能永無煩惱。”

“李姬說話就是動聽,王爺自然無煩惱了!”說完,緋羽側妃冷冷的瞪了一眼李姬,李姬連忙垂下頭。

欒天霸嘆了口氣,眼底始終有著一個絕冷淡然的女子,她只是深深的望著自己一眼,便不想再多看自己。

“咦,這不是千千嗎,怎麽抱著這靈狐披衣回來了?”緋羽側妃只是略微一想,便嗤嗤的低頭輕笑:“不會是我們的鈺兒公主不稀罕這靈狐披衣吧!”

欒天霸瞇著眼睛看著回來的千千,臉色有些難看,而感覺到大皇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,千千走路都有些重了!可是,她也沒有辦法啊!她倒是希望自家公主能收下,偏偏自家公主倔強的很啊!

“殿、王爺……”千千連忙跪在大殿中間,看著欒天霸輕聲道:“奴婢……公主說……她戴孝期間,不敢穿這麽貴重的東西……”

欒天霸緊緊的攥著手中的杯子,那一身褐色裘皮棉襖將他襯托的更加的挺拔,霸氣。如今他的身上,是比外面的嚴寒更徹骨的冷。也讓千千感覺膝蓋處冰了幾分。

深呼吸一口氣,欒天霸沒有說話,倒是一側的緋羽側妃輕聲道:“王爺,既然妹妹不喜歡,你便把它賜給羽兒吧,羽兒……”

“住嘴!”冷聲的兩個字,那緋羽側妃便不敢再說什麽!低著頭不再吱聲,整個大廳也瞬間變得寂靜的很。

雖然,這漠北國對於男女沒有什麽觀念之分,但是,只是限制與女人可以同男人一起打獵,無條件的出門。但是面對夫君,尤其是帝王之家,皇室之族,卻依舊是男尊女卑。

欒天霸瞇了瞇眼睛,而後看著千千幾乎冷聲道:“她是不是嫌棄本王的東西?”

“回……王爺,公主……公主她只是清心寡欲……加上太皇太後薨逝,對她的打擊很大,如今,她幾乎是茶飯不思,奴婢……奴婢都擔心她的身子能不能撐得住……”說完這些,千千幾乎是身子也發抖了。

聽見千千如此說,欒天霸猛然站起身,語氣沒有剛才的冷酷,倒是多了幾分急切和柔和:“你剛才說,鈺兒她……身子不好?”

“是……王爺……”千千籲了口氣,她不是故意要說的,實在是剛才大皇子有些氣勢洶洶的樣子,她不得不說,也生怕大皇子會責罰公主。另外加上公主最近確實是憂心忡忡的不吃不喝,看起來憔悴的很,她就生怕她哪天就那麽倒下去。也希望大皇子能想想辦法。

欒天霸瞇了瞇眼,忍不住的看著千千道:“你是怎麽伺候的!你帶本王一起去看看。”

千千連忙起身,領著欒天霸出去,而一側的緋羽側妃則臉色有些難看的冷哼:“不就是聖祥國的一個公主嘛,那又怎麽樣呢?來到咱們這漠北國,手不能舉,肩不能抗的,真是丟人!連狩獵都不懂!”

李姬垂著頭,這才起身,福了福身道:“姐姐,妹妹先退下了。”

看著李姬退下,緋羽側妃的臉拉下來了。其實,她也明白,若不是跟大皇子算是青梅竹馬,自己也不會做了他的側妃。

欒天霸半年前就被封為琛王,而相繼,漠北國的三個皇子都被依次封為,琛王、睿王、翎王。

跟著千千來到了鈺嬌閣,欒天霸剛一進入殿內,就見端木淵此刻頭發用一根白色的發簪全部束起,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正安靜的跪在那裏,念著佛經。

千千連忙小聲提醒道:“公主,王爺來了……”

端木鈺這才念經的聲音一頓,而後轉過頭,消瘦又憔悴的臉被欒天霸看在眼裏,疼在心裏。她來的時候,還是胖嘟嘟的,帶著一種嬰兒肥的可愛、朝氣。

如今的她,瘦了大半,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,那些朝氣、青春也已經不在,留下的,到似是看破紅塵的女子。

“鈺兒……”

聽見欒天霸喊自己,端木鈺這才起身,淡然的行了禮:“給王爺請安……”

“起來吧。”欒天霸看著端木鈺,帶著幾分心疼道:“對不起……本王一直忙於在外選拔這一批狩獵能手,忽略了你。皇奶奶他……”

聽見欒天霸問起,端木鈺垂下頭,眼底一片通紅,更是帶著幾分懺悔。

若是知道,她當初就不嫁,那麽自己也不會這麽快的就看不見皇奶奶,更不能在她老人家身邊盡孝。而皇上發來的信箋裏,更是不允許自己回去,這樣的帝王的命令,她又不得不從。

在這孝與不孝裏掙紮煎熬,端木鈺更是覺得心裏難受。

見自家公主和王爺之間有了互動,千千心中帶著滿滿的期盼,慢慢的退了下去……

而欒天霸此刻卻接過了那靈狐披衣,慢慢的走到端木鈺的跟前,親手為她披上。

端木鈺本想躲開,可是欒天霸卻按住她的肩膀,硬生生的將那披衣為她穿好。果然,端木鈺穿上這靈狐披衣,顯得更加的可人,本來就長得嬌俏的她,此刻更像是一個雪中的精靈。

“真美。”欒天霸看著端木鈺,由衷的讚賞。

端木鈺只是垂下頭,輕聲道:“王爺又何必呢,這麽高貴的東西,已經不適合鈺兒了。”

欒天霸蹙眉,不喜歡她自打邁進琛王府之後的沈默,不喜歡她進入琛王府之後的疏離,更不喜歡她此刻的淡然。

“跟本王說說,是為何吧?”欒天霸半晌開口,而後嘆了口氣道:“本王承認本王有錯,將你送回來之後,便去了西域跟玄王爺一起攻打西域國。而後回來又忙著幾個外圍小國的事情忽略了你,可是為何……”

“沒有為何。”端木鈺睫毛微微的垂下,輕聲道:“當初王爺答應鈺兒的,可還記得?”

欒天霸蹙眉,而後咬咬牙,點頭道:“記得!”

那在宮中,避開皇上對自己說的話,為何不記得?

她說讓自己跟她相處一段時間,不強迫。可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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